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装模作样,穿金戴银,代替了她宝贝女儿立在这里,往后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景王侧妃,是冯家千金,到时候谁还记得可怜的冯华珍?
一想到这儿,朱氏嘴角抿紧,几乎要咬碎牙根。
冯钊并未阻止妻子的失态。
他也没有看着宝心,而是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茶盖轻轻抚过水面,时不时吹了两口。如此气定神闲,是在等宝心的解释。
宝心抬眸,对上了朱氏充满恨意愤怒的猩红双眸,莞尔道:“母亲这话说的……姐姐都不中用了,难道我还能拒绝景王殿下的青睐么?”
“当初殿下大婚暂停,他本就为了淮州的案子而忧心烦神,可偏偏姐姐不明白这道理……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打扰殿下,什么同心锁,朱砂信,当真是花样多。若非殿下当时实在无法分心,怕早就被姐姐打动了,只可惜,棋差一着。”
“姐姐越是这样,殿下越是不耐。那一日殿下宠幸了女儿,是带了几分醉意,事后女儿也不曾跟姐姐说过什么。后来,还是姐姐病故后,殿下主动说把姐姐的位置给我,让我代替姐姐留在景王府。”
说着,宝心看向冯钊,微微挑眉,“父亲,若是女儿当初做得不对,此时也不能再更改了……可女儿也不愿瞧着太太这般伤心难过,要不然……父亲从堂亲中再另择合适的女孩送去景王府吧?叫女儿留在府里,做个端茶送水的丫鬟也成。”
冯钊放下茶盏:“胡闹,你已入了景王府,岂能如此儿戏?今日寻你问这些,不过是想给你母亲一个交代。对了,嘉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一提到这个,宝心顿时花容失色。
“父亲……”她咚的一下跪倒,压低的声线轻轻颤抖着,“这事儿女儿早早就写了书信寄回来的,父亲一无所知么?”
冯钊皱眉:“有这事?”
“那日在冰窖发现三哥的尸首,闹得整个御府院都炸开了锅。当时女儿不敢靠近,事后又寻了宫人来问,发知二哥也与三哥关在一处冰窖里!且二哥身上也有伤!殿下后来说……怀疑三哥是被二哥所伤,还问女儿怎么想。”
“你如何回答的?”
“女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