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太太接你回府。”
后来,宝心不再问了。
方忠序也很默契地没有再提。
年复一年,懵懂无知的女孩终于长成了眼前的模样。
等回过神,却见宝心坐了回去,姿态优雅慵懒:“你今日来一趟,算是看得明白,横竖冯华珍已经没了,如今换我在这个位置上。烦劳小叔叔回去与父亲说一声,若他还想认我这个女儿,就请备好女儿想要的一切;若是不想认,那我们就此别过,权当不曾相识,更不曾是血亲骨肉。”
她用最温柔的话,说着最冰冷的结果。
方忠序最终什么也没说,拱手见礼后,悄然离去。
身后,宝心的眸光始终凝视在他身上。
霜琴壮着胆子道:“这方大人原先在府里时,就备受老爷的信赖,后来也位列九卿……方才你这样对他说话,万一要是惹急了他可怎么好?”
“方忠序要是能这么容易被惹急,那就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了。”宝心讥诮道。
霜琴一时没领会,等想明白了,也忍不住抿嘴一乐。
“可……我还是担心你!”
“要是冯华珍的尸首还留着,那你担心尚且情有可原,如今她早已成了一把灰,还能担心什么?”
宝心走到窗前,望着外头湛蓝的天,心情大好,“冯家就算想告,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行,你以为他告的是我么?才不是,他要把这事儿闹大了,就意味着要与景王殿下彻底撕破脸。”
霜琴细细品味着这话,眼睛腾地一下亮了。
“女人的性命在权力斗争与势力争夺中,是最如草芥的。”
“这道理,我早就知道了……只可惜,冯华珍不明白,还以为父兄送她入王府是成全了她一番情意,真可笑。”
霜琴心有戚戚:……
藏书阁。
盛娇翻完了最后一页州志。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她撩起眼皮,朝门外看去,却是蔡道清。
“蔡大人。”盛娇缓缓合上书册。
“你……忙完了?”
“都看完了,殿下要找这几年淮州州志中记载疫病的记录,我怕就几年的记录还不够,便又往前翻了些,都誊抄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