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甜蜜。
寅末卯初,天边亮起一片冰蓝的白。
仿若一只大手将原本乌沉沉的夜色驱散,给初阳腾出了地方。
魏衍之早早起身。
身边的宫婢俱低头屏气,来往步伐匆忙而不混乱,无声间便已经伺候得当。
立在一面宽大的穿衣镜前,他展开双臂,任由身边的宫婢帮其穿戴。
束紧腰间后,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下去吧。”
众宫婢乖顺地依次退下。
他从一匣子里摸出了一块玉佩。
如意双鱼的造型,用的是上好的墨玉。
偏在双鱼鳞片处留下了些许玉白的痕迹,丝丝缕缕,仿若墨染一般。
原本是给这块墨玉添了瑕疵。
还是那一年盛娇说,可以留下,她画个花样子,只管寻了那能工巧匠来打造,保管让他满意。
后来,如意双鱼墨玉腰佩就成了魏衍之的心头爱。
以素白的丝线缠绕,悬挂在腰间,威雅清冷,更显贵气风度。
将这腰佩紧紧攥在手里,魏衍之眼眸沉沉。
就在昨日,他派出去的人汇报,刺杀周江王世子失败。
周江王世子明明就在京城,看似最随意不羁,身边也鲜少有身手高强之人护卫,怎么就能失手?
他有些不明白。
回报密信里写了,周江王世子似乎早早就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偌大的周江王府密不透风,他们前后出手了三次,均失败告终。
一团怒气涌上心头,魏衍之紧紧咬住牙关。
他到底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多年成长,早就令他沉稳内敛。
既然一击不成,那就只能按兵不动,等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反正要他眼睁睁看着盛娇嫁给那个什么巴临质子为妻,想都不要想!
晨光穿透窗棂落下一段段光辉,像极了华贵荣光的缎子,一缕缕地照亮了偌大的殿内。
魏衍之命人备了盛娇最爱的糕饼点心,还将用早膳的时辰一推再推。
赖晨阳匆匆进殿回话:“殿下,盛娘子已经去了平川公主的偏殿,说是……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魏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