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太太她……非死不可么?”
“就算今日不死,等陈家人放回来,她也没什么好下场。”
“是因为崔家那事?”
盛娇轻轻颔首。
“可崔家不是没了么?那崔家大爷早就死透了呀……”桃香不解,“陈家就这般气量窄?”
“不是气量窄。”盛娇柔声道,“而是这种事对陈家来说是个污点,陈家不会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的,就算眼下有张老太君护着,他们碍于利益无法动陈二太太,可张老太君到底年岁大了,还能护着女儿多久?”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户支棱开得更宽敞,顿时清风入室,暗香浮动,“等张老太君离世,等陈二太太的女儿出嫁,到时候她在陈家才真的是孤立无援。她不过是在憋屈和痛快两种死法里,选择了后者,并且……以此保全了娘家与夫家。”
“她是我见过最明快果断之人了,她心知自己平日作风不正,恐早有把柄落于人手,不如借力打力,拉冯嘉玉下水……”
盛娇撩起眼眸,“你不喜她,是因为她于男女一事上不干不净;我欣赏她,是因为她拎得清轻重缓急。若无陈二老爷负心懈怠在前,她怕是也不会将这条路走歪,说到底贞洁二字,不过是男人给女人上的枷锁罢了。”
桃香愣住了。
盛娇回眸:“你还年轻,又不曾嫁人,不明白这些很正常。”
“只可惜陈二太太还是不够看得清,若是早早和离了,怕也不会有今日了……她何尝不是错了呢。”
最后一句,呢喃不止,唏嘘不断。
回想起那一日……张老太君护着女儿来看病的场景,桃香只觉得恍如隔世,很不真切。
御府院内,冯成康求见平川公主。
“为何殿下不愿见我?”他大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