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桃香的话,盛娇缓了会子才开口:“是陈二太太吧……”
“娘子怎么知晓?”桃香惊诧。
她也是听了左右街坊传言了这么一句,本还不怎么信,谁知盛娇连问都没问,直接就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盛娇轻笑,弯起的唇边透着淡淡的怅然:“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陈二太太到底没有那么心狠。”
“她有什么冤屈可诉的?难不成从前在男女之事上不干不净,也是旁人逼她的么?”桃香对这个陈二太太就是喜欢不起来。
盛娇起身,披上一件衣裳,便走到架子前的木盆前,双手浸在了温温的热水中,又细细洗了一把脸。
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拭干面上的水痕,镜中的她双眸清亮,原本深不见底的瞳孔却因被日光笼罩,而泛着浅浅的琥珀色,连带着那纤长的睫羽都跟着染上了温柔的碎光。
未施粉黛,却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盛娇缓缓放好巾子:“人心难测,又岂是一件事能评判的?陈二太太或许不是大家认为的好妻子,但她……绝对是个好母亲。”
“啊,这怎么说的……”
“桃香,待我洗漱完毕,咱们一块出去看戏吧。”她话锋一转,冲着桃香加深了笑容。
鸣冤鼓前,陈二太太手捧诉状,跪得依旧笔直。
她大声喊冤,字字句句都牵扯到冯嘉玉。
眼下淮州官衙内无能主事的官员,鸣冤一事还要报去御府院,送到景王殿下处待理。
也不知陈二太太要在这里跪多久……
终于,一支威武的仪仗过来了,马车徐徐前行,就在那仪仗的中央,众人一见立马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那是——景王殿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帘子,露出了魏衍之的脸。
他的神色明显带着不快。
“下跪何人,所诉何冤?”
“民妇乃陈家儿媳,所请所诉皆在这诉状中!民妇要告冯嘉玉强占民女,逼迫民妇替他敛财,事后还要杀了民妇一家以灭口!!若不是冯二爷相帮,只怕如今民妇一家早已在九泉相聚!还请殿下——替民妇做主!”
陈二太太说着,咚咚又是磕了几下。
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