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算?”
“冯嘉玉给了我一笔钱。”
殷娘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不是给我花销的,是想让我去给那画舫的姑娘赎身。”
盛娇了然:“冯三公子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这对男人而言又算得了什么毛病呢……”殷娘一针见血。
顿了顿,她又道,“我能见一见霜琴吗?我与她多年未见,这一次离去,怕是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你是冯家的姨娘,是冯嘉玉的妾,你身契可在手了?”盛娇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来淮州前几个月,冯嘉玉又看上了一女子,人家是清白身,是好人家的闺女,刚许下婚约,就等着来年秋天完婚成家了,却被他强占了去……”
“原本,他就想着花点钱了事,可那姑娘是个烈性的,去了府衙告状,一头碰死在了鸣冤鼓旁。”
盛娇微微一惊。
殷娘苦笑:“这事儿闹大了,冯家太太得知……便来了一封信,说冯嘉玉尚未婚配,府中并无正头奶奶,不便留有妾室,于是给了切结书,命冯嘉玉将我们这些所谓的姨娘妾室都处理干净。”
“这事儿隐秘,又事关颜面,是以冯嘉玉的房里没多少人知晓,除了太太安排过来的几个老嬷嬷之外,就我一个了……”
殷娘望向庭院内那一柄长得极为茂盛的芭蕉,见之亭亭如盖,忍不住眼眸迷糊了起来:“我便趁那个机会拿回了自己的身契……”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霜琴会向我举荐你了,果真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我以茶代酒,敬娘子一杯。”
盛娇举杯。
殷娘回过神来,也举杯对饮。
一仰脖子时,两滴泪飞快滑落,入了那漆黑的鬓角,消失不见。
盛娇安顿好了殷娘。
既然要见霜琴,少不得要等些时日。
殷娘离了冯嘉玉身边,在淮州城里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暂住在盛娇处是最好的法子。
骄阳如火,肆意张扬。
冯嘉玉跪在主殿内,膝下却是冰凉如霜的墨玉石砖。
“殿下明鉴,我确实不曾做过……”他张口就是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