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卸掉了束冠,褪去外衣,又给他换上了一件绵软舒坦的家常便服。
再奉上一盏香茶,素手纤纤,低眉顺眼,如此周到的伺候倒是让冯嘉玉郁闷的心情好了些。
殷娘是个聪明人。
冯嘉玉不想说的,她绝对不问,就像是没看见似的。
待他接过茶盏,她便自觉地走到他身后,替他轻轻揉捏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殷娘垂下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狠厉。
冯嘉玉还浑然未觉:“你说说……景王殿下是不是总爱这般折磨人?”
“这话……怎么说的?”殷娘不解。
他冷哼一声:“嘴上说着好听,叫我去查淮州城明面暗地里的各项可疑的交易往来,可这事儿哪里是那么好查的!!我带来的人手不够,他又要得紧急,这会子说不远帮忙也不成了……”
说着,他一阵后悔,“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走这一趟!”
可是不走这一趟也不可能。
让冯华珍偷偷溜出门,混进景王的车队里这个馊主意已经提上日程,他不来看一眼,如何回去跟家中母亲交代?
是以,两头为难。
冯嘉玉的心情更糟糕了。
殷娘软言细语道:“原是这回事……爷不妨换个方向想想,殿下是想让爷帮衬一二,说到底也是看重爷的缘故,怎么说您也是殿下的大舅子,侧妃娘娘甚得殿下欢心,自然殿下也不会亏待于您。既然要查,那就要查殿下不方便着手的地方。”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略带羞涩,“奴家是个妇道人家,却不懂其中的大道理,但奴家却明白一点——”
说着,她俯下身,纤纤十指在他的肩膀胸前游走,轻柔的呼吸在他耳侧,宛若浸满了芬芳,吹气如兰,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若非殿下信任倚重爷,是断不会让爷来做这些事情的,想要给殿下献殷勤的人多了去了,可殿下却只想让爷来帮忙,还不能说明关键么?”
寥寥数语,瞬间抚平了冯嘉玉的不快。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狠狠亲了几口。
“还是你能宽解我心, 那你说说,接下来该如何查才好?”
“瞧爷说的,奴家哪里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