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宝踮着脚贴近猫眼,只见穿深蓝制服的男人正低头翻着记录本。
正当他握住门把时,余光突然捕捉到金属反光——楼道转角处分明藏着四五双皮鞋。
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发疯般用肩膀抵住门板:“小兔翻窗!是钱允带人来了!”
实木门在剧烈撞击中震颤,门框簌簌落下白灰。
钱大宝脖颈青筋暴起,双腿在地面蹬出两道浅沟。
透过逐渐扩大的门缝,他看见堂弟钱允正阴笑着擦拭蝴蝶刀,身后三个打手正轮番用军靴踹门。
“哥!”
钱小兔颤抖的哭腔从阳台传来,她半个身子已探出锈迹斑斑的防盗网。
这个从没离开过山村的姑娘死死抓着窗框,散落的发丝粘在满是泪痕的脸上。
“跳!”
钱大宝嘶吼着侧身用整个体重压住门轴,铁质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清晰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味——不知是门框脱落的油漆,还是牙龈渗出的血。
二楼阳台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钱大宝突然泄了力道,任由门板被踹得轰然洞开。
他顺着惯性滚倒在地,却在钱允扑上来的瞬间猛地抬膝,准确击中对方胯下。
趁着众人愣神的空档,这个从小在山里追野兔的青年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楼道。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追!两个都别放过!”
木门在剧烈晃动后轰然倒地,金属门框与地面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钱允带着暴戾气息跨过门槛,厉声喝道:“全给我上!还有那个死丫头,别让她溜了!”
浑身挂彩的钱大宝听到最后这句,如同被电击般猛然窜向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