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卧病在床,这节骨眼儿上实在是无人可依。户部尚书在心底暗骂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顶着掉脑袋的风险,硬着头皮把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账目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他纵使有百般手段,也没法凭空补足。
突然,摆放在御案上的瓷瓶炸碎在了户部尚书跟前,尖锐的破碎声仿若一道利箭,直刺众人耳膜。溅起的瓷片仿若暗器,无情地划破了户部尚书的脸和脖子,鲜血瞬间渗出,滴落在大殿的金砖之上,触目惊心。
帝王并未暴怒,可周身散发的那片威压却仿若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朝臣心头。群臣皆是吓得浑身颤抖,齐刷刷地跪下,高呼 “陛下息怒”,那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许久,明仁帝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如冰:“众卿家,这税收之事,关乎国本,如今账目不明,税收锐减,民间却看似繁荣,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背后捣鬼,敢这般欺君罔上。” 说罢,他的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朝堂之下众人,仿若能洞察一切人心底的秘密。
朝臣们皆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唯有细微的颤抖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惶恐。
明仁帝责令刑部彻查税收一事,刑部尚书领命而去,一时间,京城内外风声鹤唳。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短短,在墙壁上微微晃动。
“如何,朕表现的还可以吗?”明仁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得意,扫视着两边分立的几人。
顾相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言语。柳太傅微微欠身,神色恭谨,和楼司业碰了视线,目光低垂,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乔学士则笑容满面,不住点头,仿佛在无声地夸赞陛下的英明。
而在众人之中,“意外落水染风寒”的宋嘉树,面色略显苍白,身形也透着几分虚弱。此时,不合时宜地,一个喷嚏从他口中迸出。声音在安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突兀。
明仁帝见状,非但没有怪罪他殿前失仪,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关切,连忙说道:“宋爱卿,身体可好些了,朕叫太医院判来给你看看。”
“多谢陛下,微臣好多了。”宋嘉树强撑着精神,拱手谢恩,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明仁帝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