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得吓人,徐嬷嬷突然嚎了一嗓子,猛地朝柱子撞去——
“哎哟!我的老天爷!”陈玉婉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徐嬷嬷的胳膊,“姑母您快看啊!嫂嫂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袖口却悄悄往徐嬷嬷鼻下探了探。
她见人已经彻底断了气,明显松了口气,可看向柳霜序的眼神却带了几分得意挑衅。
她就不信,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摆在这,柳霜序还能坐稳这主母之位。
柳霜序冷眼瞧着这对主仆做戏,指尖轻轻掸了掸袖口:“北境细作本就该千刀万剐,如今她自己寻死,倒省了刽子手一顿功夫,也能让夫君给陛下一个交待,省得牵连到咱们祁家。”
“嫂嫂好狠的心肠!”陈玉婉红着眼眶抬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抽动,“徐嬷嬷伺候姑母三十载,便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
“婉儿妹妹心疼徐嬷嬷的确是心善,但我身为祁家的当家主母,总得为了祁家上下几十口人命着想,不能跟妹妹似的只想着自己。”
‘啪’的一声,柳霜序将一本蓝皮账册拍在案几上:“母亲不妨瞧瞧,婉儿妹妹管家才几日,账面就少了三百两雪花银,这样的‘贤惠人’,还是趁早歇着的好。”
祁老夫人草草翻了两页,突然‘咦’了一声,随即板起脸:“小姑娘家算错帐有什么稀奇?你当年就没出过错?”
“三百两够买二十亩良田。”柳霜序轻笑,“若人人都这般‘糊涂’,祁家怕是连祖坟都要典当了。”
这话一出,祁老夫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却还是开口:“你实在不必这么说,说到底,你也有责任,你身为祁家主母,总得操心这些事情,却离家这么久,怎么还能怪到别人身上?”
“是。”柳霜序应了声,又道,“只是这管家的事情还是别让婉儿妹妹插手了吧,不然我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罢,她还看了陈玉婉一眼。
陈玉婉只当这话是在挑衅自己,恨得牙根痒痒,可想想,自己不过才进祁家的门,断然不能就这么输了。
她必须让自己留下来,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扑通’跪下,眼泪说来就来:“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