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缨端着热茶凑近,压低声音:“先生,祁大人昨晚进宫,今早就……想来是他跟陛下说了什么。”
柳霜序叹了口气:“可要是西域和北境真联起手来,光靠边防那点布置……”
她突然起身走到书案前,抽出一张旧得发黄的地图,手指点在一处:“红缨,派人去查查这条废道,看看西域和北境是不是又打通了?”
“夫君在明处吸引注意,我们得在暗处把窟窿都堵死。”
话音落下,笼玉却匆匆进门来了,额上带着些许的汗珠子,开口:“夫人,老夫人醒过来了,这会子正闹呢。”
赵红缨一看这架势,识趣地退了出去。
柳霜序随手整了整袖口,冲笼玉抬了抬下巴:“去把大人请来,就说母亲醒了,正闹脾气呢。”
笼玉应了声,快步离开。
松鹤堂里檀香袅袅,却压不住屋里那股子火药味。
祁老夫人歪在榻上,脸色发青,眼睛却瞪得通红,见柳霜序进来,当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倒是还敢来?”
柳霜序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语气平和:“母亲今日气色看着好些了。”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祁老夫人突然抄起茶盏就砸过去,“把我关在这儿,还搬出圣旨来压我?柳霜序,你真当祁家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了?”
茶盏擦着柳霜序的裙角摔得粉碎,飞溅的瓷片在她裙摆上划开道口子。
她低头瞥了眼,还是不紧不慢道:“母亲,这的确是陛下的意思,并非是儿媳的意思,您要是觉得委屈,等夫君回来了再说也不迟。”
“韫泽?”祁老夫人冷笑,“拿他来吓唬我?好啊,咱们就等着瞧,看他到底是信你这个黑心肝的媳妇,还是信我这个亲娘!”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又抄起药碗狠狠砸过去——
哐当!
药碗在半道被人截住,滚烫的药汤泼了来人一身。
柳霜序愣了下,抬头就看见祁韫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她前头,高大的身影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母亲。”祁韫泽声音沙哑,透着倦意,“您这又是何苦?”
祁老夫人见儿子突然出现,先是呆住,接着眼圈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