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爱卿有何见解?”陛下微微皱眉。
楚云壑连忙道:“火器的确威力十足,可难保不会再出现爆炸的事情,万一伤及臣民,这个罪责谁来承担?”
金銮殿里,楚云壑那老狐狸的声音在雕梁画栋间嗡嗡作响。
柳霜序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脸上却还绷着那副雷打不动的表情。
“楚大人这话可就不讲理了。”她转身冲着龙椅方向,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技术学堂那场爆炸明明是工匠手生,如今我们女子学堂早把工序改得滴水不漏,这三个月试了二十七回,回回都成。”
她闭了闭眼睛,仍旧没有将人为的事情说出。
楚云壑那撮山羊胡气得直抖:“空口白牙谁不会说!柳大人要真有把握,敢不敢把配方交到工部验验?”
柳霜序如今自然不敢开口。
眼下北境也在研究火器,却一直没有用过,自然让她怀疑北境是不是还没研究出来,万一被朝中的暗桩知晓透漏给北境,他们就没有竞争性了。
“好了。”陛下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等祁爱卿从北边回来,朕自有决断。”
柳霜序心里咯噔一下。
等祁韫泽那个杀千刀的从北境赶回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可圣命难违,她只能咬着牙叩首:“臣遵旨。”
退朝时跟楚云壑擦肩而过,那股子沉水香里混着的火硝味,让她突然想起昨儿夜里那刺客领子上的味道。
刚踏进府门,徐嬷嬷就扑过来拽住她袖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夫人!老夫人突然重病,大夫说怕是……怕是……“”
柳霜序来不及多想,连衣裳都顾不上换:“我就去看母亲!”
“老夫人不在府里。”徐嬷嬷死死攥着她,“昨儿说要去温泉庄子养病,今早刚走就……”
柳霜序心急如焚,根本没有留意到半点问题。
马车出城时飘起雪粒子,外头景色越来越荒。
“夫人留神门槛。”徐嬷嬷推开楠木门,里头炭盆烧得正旺,祁老夫人好端端坐在八仙桌旁,手里茶盏冒着热气。
柳霜序钉在门槛外没动:“母亲身子大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