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瞧见窗根底下蹲着个黑影。
柳霜序穿着丫鬟衣裳,黑布蒙着脸,眼里冒着寒光。
“果然上套了。”她嘀咕一句,像阵烟似的没了踪影。
第二天天没亮,柳霜序就混进了庆阳王府后院。
她扮成新来的洗衣丫头,端着木盆在回廊里转悠,王府守得是严实,可对她这个在宋国公府待了几年的人来说,躲开那些守卫跟玩儿似的。
“王妃这么早就出门了?”她故意跟个老丫鬟搭话。
“可不是,去祁家了。”老丫鬟嘴快,“听说要给祁大人说亲呢,啧啧……祁老夫人都已经知道表小姐的为人了,只怕不会轻易在答应这门婚事了。”
说着,她还摇了摇头。
柳霜序指甲掐进手心,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七拐八绕地打听,终于套出庆阳王每天晌午都要独自去书房‘歇晌’。
晌午头,柳霜序摸到书房外头。
从窗缝里瞧见庆阳王转了下书架上的青瓷花瓶,一道暗门悄没声地开了,等那老东西一走,她照猫画虎,钻进了密室。
密室里黑咕隆咚的,就点着盏小油灯。
墙上挂满了地图,桌上堆着信,柳霜序麻利地翻找,突然看见封盖着北境王印的信。
“……粮草都备齐了,只等王爷发话……”她小声念着,心怦怦直跳。
末了又翻出几封和明安王来往的密信,字里行间全是谋反的话。
正要揣进怀里,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柳霜序赶紧吹灭油灯,缩进黑影里,庆阳王哼着小曲进来,在桌上翻来找去。
“怪了,明明搁这儿的……”他嘟囔着,突然一激灵,“谁在那儿!”
柳霜序屏住呼吸,手摸上腰间的匕首。
眼看要露馅,外头突然有人敲门:“王爷!北边来人了!”
庆阳王骂了句娘,慌慌张张出去了。
柳霜序长出口气,揣着密信赶紧溜了。
当天夜里,祁韫泽收到飞鸽传书,立马叫来心腹将领。
“庆阳王那老东西三日后要在府里摆宴,明着是庆功,暗地里是要见北境探子。”他指着地图说,“到时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