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接过绢布,烛光下,半枚龙纹印鉴若隐若现——正是皇家密令独有的标记。
“事关重大,你为何肯告诉我?”她抬眸,眼中寒芒微闪。
慧明闭目,长叹一声:“老衲大限将至,不愿此秘随我入土,更何况……先帝已逝,当今圣上未必知情,你父亲当日虽然受到了影响,可到底还好好的,我想让你做个清醒的,只是是非要将事情闹起来,便是你的事情了。”
柳霜序低头摩挲着手上的绢布,迟迟没有言语。
半晌,慧明再次叹息一声,道:“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走吧。”
“多谢。”
柳霜序回到祁府后,坐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绢布,眉头紧锁。
皇家藏书楼守卫森严,若无旨意,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她虽为祁夫人,但贸然求见皇帝或借祁韫泽的名义行事,只会引人怀疑。
正思索间,笼玉轻叩房门,手里捧着一封信,笑道:“夫人,从边境寄了家书来。”
柳霜序接过信,拆开一看,兄长在信中提及自己的近况,以及风土人情,她轻笑一声,却突然想起一桩事来——
六皇子同自己的兄长互为知己,想来一定愿意帮衬自己。
这般想着,她便看向笼玉,道:“你去下个帖子,只说我明日想要去拜见六皇子妃。”
笼玉应了一声,连忙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细雨初歇,六皇子府邸的朱漆大门前还挂着水珠。
六皇子妃正在亭中煮茶,见柳霜序来了,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言语讥讽:“祁夫人如今可是贵人,怎么肯踏足贱地,难不成是祁大人才走,你便耐不住寂寞,想要来寻我的夫君了?”
柳霜序听得这话,便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
连忙笑道:“六皇子妃说这话分明就是折煞妾身了,妾身虽侥幸入了陛下的青眼,却也比不得您是陛下的儿媳,如何能越过您去,也并非是来寻六皇子的,而是来寻您的。”
六皇子妃听得这话,煮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她也知六皇子对柳霜序不一般,虽然没有什么来往,可她远远瞧见过一回柳霜序,见她模样姣好,不免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