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祁韫泽,唇角微扬:“夫君回来了。”
韫泽走近,握住她的手,发觉她指尖微凉,便拢在掌心暖着:“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不冷。”柳霜序摇头,抬眸看他,“审问可有进展?”
祁韫泽沉默片刻,道:“宋夫人不肯开口,但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要见你。”他声音微沉,“单独见。”
柳霜序指尖一颤,针尖不慎刺破指腹,一滴血珠沁出,染红了绣线。
她怔怔看着那抹殷红,一时竟忘了疼。
“你若不愿,不必勉强。”祁韫泽皱眉,取出手帕替她按住伤口。
柳霜序低垂着眼睫,半晌才道:“她……为何要见我?”
“不清楚。”祁韫泽眸色微冷,“但她态度坚决,甚至以死相胁。”
柳霜序抿唇不语,脑海中浮现宋夫人那张刻薄的脸。
——从前在国公府时,宋夫人没少刁难她。
她曾被罚跪在雪地里,也曾被逼着抄写佛经到深夜,饿着肚子去伺候茶水,稍有不慎,便是一记耳光,甚至……针扎指间。
那些记忆如附骨之疽,即便如今她已是当家主母,仍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
“霜儿?”祁韫泽见她神色恍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怕,你若不想去,我自有别的法子撬开她的嘴。”
柳霜序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他:“她既点名要见我,想必是有非说不可的话。”
“可……”
“夫君。”她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若她真知道些什么,与其大费周章逼供,不如让我去试试。”
祁韫泽凝视她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你确定?”
柳霜序点头,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总归是在刑部大牢,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祁韫泽眸色深沉,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我就在外面,若她有半分不敬,你立刻唤我。”
柳霜序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仍有些发颤。
——她不是不怕。
只是比起自己的恐惧,她更想知道,宋夫人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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