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如寒冰坠地,满室喧嚣戛然而止。
他玄色官袍上还沾着晨露,显然刚从衙门赶回,腰间玉带在逆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陈玉筠脸色刷地变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祁老夫人握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泽哥儿,你可知这贱人做了什么?”
祁韫泽缓步走到柳霜序身旁,俯身拾起那枚扳指,指腹摩挲过内侧刻着的‘韫’字。
“儿子前几日换衣裳时落下的。”他语气平淡,目光却如刀锋扫过陈玉筠,“倒不知母亲兴师动众,是要找什么?”
柳霜序仰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喉头发紧。
她没想到祁韫泽会在这时候出现,更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解围。
祁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还要护着她?圆荷亲眼看见她私会外男!”
“哦?”祁韫泽转身看向陈玉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表妹亲眼所见?不知是在何时何地?说出来,我也好审审咱们家的案子——”
陈玉筠被他目光所慑,结结巴巴道:“我……我……”
“我那日看到夫人翻墙回来,昨儿又去了宋夫人的库房,只怕……”她根本不敢再去看祁韫泽的眼睛。
祁韫泽的声音越发冷峻,道:“既如此,那便不是亲眼所见……”
“你们搜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婆子的身上。
婆子们捧着翻出的物件瑟瑟发抖——几封家书、几盒胭脂、最扎眼的不过是那方染血的帕子。
祁韫泽拾起帕子,雪白绢面上几点褐红,正是柳霜序腕伤换药时沾的。
他指尖微颤,将帕子收入袖中:“母亲可看清楚了?”
祁老夫人脸色铁青。
陈玉筠突然扑到妆台前,抓起一个锦囊倒扣:“定在这里面!”
几片干枯的山茶花飘落,正是柳霜序平日熏衣用的香料。
“够了!”祁韫泽突然暴喝,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他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砸向地面,瓷片在陈玉筠脚边炸开:“自你来了以后,这家宅上下可曾有过一日安宁!?”
祁韫泽的怒喝震得满室寂静,陈玉筠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两步,险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