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也没唤醒他。
祁月笙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放了一件男士外套,应该是他的,这时间有点晚了,一阵阵的风把他单独的衣服吹得鼓起,祁月笙觉得太单薄了,这一幕让人心疼。
鬼使神差地,双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拎起外套披在了温时隽身上,男人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应激问了一句,“谁?”
他偏头过去,看清是她的那一刹,桃花眼里好像一整个湖泊都在摇晃震颤,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
从他的语气中莫名听到了委屈,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祁月笙鼻端发酸,但她没让泪水继续在泪腺里发酵,“话说回来,哪个人不生病呢?我当时也快死了,老天爷不也是没放过我?”
“现在我两个宝宝,家庭美满。”她笑着道,“这一切都有你的一半功劳,积福这么多,老天爷奖赏你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你收走?你想的太悲观了!”
温时隽脸色苍白,一向温柔如水的桃花眼里仿佛一潭死水,好像把她的魂也都给收走了。
温时隽依旧在看着她笑,笑容十足的包容,好像一个大哥哥在看妹妹异想天开却不想否定她,只是笑而不语。
祁月笙义正词严:“你笑什么,我说真的。”
温时隽摇摇头:“你跟我不一样。”
祁月笙:“哪里不一样?我当时怀着孩子都快气死了,还不是活下来了?”
“是,你是跟我不一样,又不用你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所以你可别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者,你现在也有宝宝了,也当爸爸了,你不会连做爸爸的责任都不想承担吧?”
其实在她这里,温时隽比覃墨年更惹人心疼。
后者饿了会主动索要糖果吃,前者却是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发疯,完全纵容她。
温时隽更像是位大哥哥,可他比自己还小一点。
可见年上和年下并不是那么笃定确切的,还是要分人的。
温时隽本来还想解释的,但听祁月笙这一番话说完,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点,也渐渐带了些生机活力,终于不再死气沉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