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祁月笙望着覃墨年的侧脸,心里好像揣了只兔子,此时的他无比脆弱,掀起她的保护欲,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但前面还有司机,那样的想法也只是闪现了一瞬间,便很快消失了。
小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似乎在诉说愁绪,跟覃墨年此刻的脸色与心情相得益彰。
这么多年,祁月笙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
是宋柔雅的事没得到解决吗?
还是周月薇那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一到家,覃墨年就把风衣脱下罩住她的脑袋,车门打开,雨滴一滴也没溅在她身上,男人里面的白衬衫反倒淋了雨,裸露的皮肤也不同程度地溅上雨珠。
祁月笙抬眸,在一周黑边衣领环绕之外,是灰蒙蒙的无边天色,天边笼罩而下的是压下来的冷雨,她还没开口,就对上一双乌云裹挟的黑亮双眼。
但只是一瞬,那里面的阴戾之气就被柔色完全替代,他骨节微凸的手牵着她,为了迁就她的步速,他也没走很快,倒是祁月笙看不下去,从他手心挣脱。
感受到她的挣扎,覃墨年垂眸看她一眼,浓墨般的眸子里尽是不解。
挣脱的祁月笙却是立刻反手握住他的手,露齿一笑,快步朝别墅的方向走去。
她握得很紧,能让覃墨年从这种抓握里感受到被珍爱被紧张的温度。
只是,这样的幸福在看见别墅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时,犹如当头棒喝,他所有荡漾的心情都收敛干净,转换成了对对面男人针锋相对的敌意。
那些歉疚和遗憾的情绪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祁月笙现在看见温时隽,只觉得不合时宜,而且他的神色也让她觉得疑惑。
翩翩洁白贵公子出门怎么能不带伞呢?
覃墨年半路截停车没带伞很正常,温时隽怎么也能不带伞呢?
祁月笙的步子戛然而止,覃墨年也顿在她身后,满眼不善地望向温时隽的方向,“你来干什么?”
还站在雨里,一副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在这装可怜给谁看呢。
原本站在祁月笙身后的男人突然上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张扬的眉眼横亘着飞起的戾气,“这是我们家,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