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一切都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已经无法再承受像沈贤妃那样一个蛰伏在旁的强大敌人了。
皇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东宫时的忧愁很可笑。
她现在只盼沈贤妃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顶顶高尚、毫无瑕疵的人。
如此,她便会紧守妃妾的本分,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对她这个皇后露出獠牙。
除此之外,皇帝对淑妃的偏爱,也再一次令皇后侧目。
两件事情挤在一处,皇后的头都沉的发晕。
她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
司才人的住处因朴选侍和姚选侍的禁足,再一次回归平静。
但是司才人的心,却没能如她的居所一般变的平静。
亲近的宫女自那日被带走之后,便再也没能回到咸阳宫。
沈贤妃给她带来了一个新的宫女,那宫女行事稳妥,待她也恭敬,可是司才人却没办法信任她。
皇后害了朴选侍的皇嗣,但是受罚的却不是皇后,反而是朴选侍和姚选侍,这说明皇上在此事之中,选择了保全皇后。
那她呢?
她与昔日的朴选侍又有什么区别?
她腹中的皇嗣又该怎么办?
司才人捂着肚子坐在床上,再也不敢细想,怀揣着这样的恐惧,司才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现在,照看她这胎的女医又变成了冯司药。
冯司药虽然没有临时住在咸阳宫,帮司才人安胎,但每日都会来咸阳宫给司才人扶脉。
知道冯司药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人,司才人总算是找到了一点慰藉。
最起码,这说明太后娘娘还是在乎她和皇嗣的,那皇后娘娘应该也就会有所顾忌?
但是这寥寥一丝慰藉,却不足以抚平司才人心中的恐慌。
沉沉的死气像那年朴选侍出事时一般笼罩住了司才人的院落。
皇后不愿意看到司才人那百般提防、又担忧恐慌的神色,也不愿意真的看着司才人腹中的皇嗣出事,反倒“坐实”了朴选侍安给她的罪名,索性免了司才人的请安,就让她安心待在自己的住处养胎,只让沈贤妃在请安时向她汇报司才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