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知道楚婕妤那句话是对谁说的。
难堪和恐慌充斥着白选侍的心头。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的楚婕妤，也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白选侍的眼眶都红了。
梁才人不忍心的回头看她一眼，向贵人已经当先迈出了坤宁门。
回到长乐宫，三个嫔妃自然要先去正殿拜过淑妃。
回到住处后，桃儿给向贵人斟茶，然后琢磨着问：“主子今日为什么不戴昨儿得的彩头呢，那副点翠头面，正经是皇后娘娘赏给您的，戴着多有面儿啊，从前在东宫的时候，您不是还羡慕宋贵人赢去了那支点翠步摇？您那副头面，不知比宋贵人当年得的那单支的步摇体面了多少倍，今日跟白选侍似的，戴去给皇后娘娘看看，也让皇后娘娘知道您的尊敬与忠心，多好的事情啊。”
“像白选侍似的？”向贵人撇着浮沫轻飘飘一笑，“你觉得我应该学她？”
桃儿赶紧摇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庄娘娘面前的先机已经让梁才人占去了，如今皇后娘娘那边既然有招揽的意思，那多寻个靠山，主子也能多条路。”
向贵人继续笑，“那我问问你，这宫中最大的靠山是谁？”
桃儿想了想就说：“那自然是皇上……”
可是自家主子却站不到皇上身前去。
向贵人吃了口茶，放下茶盏。
“你说对了，”她道，“可是我还要告诉你，皇上不仅是最大的靠山，更是唯一的靠山，皇后又能怎么样？景朝倒了大霉的皇后还少么，从太祖爷定下平民选妃这项祖制的那日起，就连皇后都注定只有皇上这一个靠山，大家都是看皇上的脸色过日子，既然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意思，那我又为什么要为了登上皇后的船而违逆皇上？”
桃儿让向贵人话中对皇后的轻视而唬的白了脸色。
向贵人却无所谓的笑道：“怕什么？从前我就是因为没看明白这点，所以才会走岔了路，如今我既然看明白了，那我们按照皇上的意思过日子就是，你且看着吧，白氏自以为聪明，迟早要栽个大跟头，那时候啊，她才会知道自己今日有多蠢。”
桃儿似懂非懂的给自家主子添茶。
向贵人慢悠悠摇着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