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顺序,终究是让淑妃受了委屈,皇后有心想在请安时留淑妃多说几句话,让她不必多心。
可是这个念头,被胡嬷嬷给打消了。
胡嬷嬷劝皇后:“沈娘娘和庄娘娘,不论安排新人们先拜哪个,娘娘您都有话说,既然娘娘并无不妥,那您又有什么好与庄娘娘解释的呢?即便是庄娘娘有委屈,这份委屈也该是对着沈娘娘,而不是对着娘娘您才是。”
若是让胡嬷嬷看,即便真是皇后娘娘的安排有所不妥,那嫔妃们也不应该心生怨怼。
就像皇上对待后宫的嫔妃,难道就是平分雨露、万事公允么?
明摆着就不是。
但是纵有不公,嫔妃们也不会因此就去怨怪皇上,她们只会嫉妒更为得宠的人,憎恨那个占去了风光的嫔妃。
没有人能够事事周全,皇后娘娘身为国母,自然无需为一把略有倾斜的天平,就纡尊降贵去向哪个嫔妃解释。
庄娘娘若是心有不平,就应该怨恨沈娘娘挡在了她的前面。
皇后稍显犹豫,终于在大皇子散学归来的身影入眼时,应下了胡嬷嬷的提议。
是啊,她是皇后,就应该保持皇后应有的威严,不能总是去向嫔妃们低头。
唯有她站稳了,大皇子才有站稳的可能。
但是那不会出口的宽慰憋在心中,令皇后在四个新选侍册封的当日数次看向淑妃。
感受到皇后娘娘欲言又止的目光,庄韫兰颇是不明所以,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等到皇后叫散,再和贤妃分别,庄韫兰坐上轿辇,逃也似的回了长乐宫。
皇后略微松了口气,对胡嬷嬷道:“本宫看淑妃好像并未因此事而不快。”
淑妃娘娘的表现的确与平常无异,若是放在之前,胡嬷嬷大概会附和皇后,然后趁机宽皇后娘娘的心。
但是时移世易,连皇后娘娘都有了变化,谁又能保证淑妃娘娘就一丝未变?
既然不能保证,那淑妃娘娘现在的淡然处之,就说不准是真的还是装的。
胡嬷嬷替皇后研着墨道:“还有好些宫务都等着娘娘拿主意呢,日久见人心,庄娘娘还是不是曾经的庄娘娘,娘娘且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