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银杏叶,喉结动了动。
这时,演武场的朱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堂主的玄色道袍带起一阵风,腰间的铁牌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扫了一眼满地狼藉的木剑、缩在角落的王二牛,还有我手里的银杏叶,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萧瑶,这就是你教了七天的成果?”
我喉咙发紧,正要行礼,他已经大步走到演武场中央,把铁牌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盏跳了起来:“昨天大长老问起考核进度,说外门弟子引气诀达标率才三成!”他用指节敲着楚清脚边的木剑,“你倒好,放着正经功法不教,玩什么叶子、木剑?”
楚清缩到我身后,攥着我袖口的手在发抖。
周清月突然上前一步,声音轻柔却清晰:“赵堂主,我前天按萧教习教的分灵诀引气,比从前快了小半个时辰。”她撩起衣袖,腕间的灵脉泛着淡青色的光,“您看,这是新凝的气团。”
赵堂主瞥了一眼,哼了一声:“一个周清月能撑得起整个外门?”他转身时,玄色道袍扫过王二牛的膝盖,“上个月你还说能把废柴磨成剑,现在倒好,连刀都磨不利索!”他从怀中抽出一张羊皮纸,“三日后我再来,要是达标率没到五成——”他的目光像淬了冰一样,“你这个教习,也不用当了。”
演武场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档案页哗哗作响,“三个月后考核”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赵堂主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许久,楚清才抽抽搭搭地开口:“萧教习,我……我再试试银杏叶。”她捡起叶子,指尖微微发颤,“要是我能转五圈,你……你能帮我给小师弟带颗糖吗?”
我蹲下来和她平视,替她擦掉脸上的泪:“能转三圈就行。”余光瞥见廊下闪过一道青影,林师兄抱着藤箱站在桃树下,竹簪在晨雾里闪着温暖的光。
他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往丹房去了,藤箱里的陶瓶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周清月。”我拾起她掉在地上的玉简,“你带王二牛他们练分灵诀,我教楚清御物。”周清月用力点头,发梢的晨露落进她衣领,她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立刻拉着王二牛走到演武场另一边。
楚清的银杏叶颤巍巍地升起来了,打着旋儿,一圈、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