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冠瑛心里乱了,不是她之前没想到这中间的纰漏,是府衙的差役跟她说的和跟夏明嫣他们说的不一样。
夏明嫣敏感地察觉到了吕冠瑛这一瞬间的闪神,她抓住机会便道:
“吕二姑娘,我理解你家姐新丧、外甥又不知所踪之下,你心里定是又急又气的。这件事的起因已经过去三年了,又是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乌头官非。”
“你一时找不到头绪,便看着谁像就是谁了,想要抓住一个兜头就打,之后再看能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找到其他有可能的人,也可以理解。”
“可是你要知道,像不代表就是,这终究不是一个办法。你总不想只用‘像’字就可以把事情办成铁案,就算是对你长姐的亡灵有了交待了吧?”
“还有这个孩子,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当初不找,现在却咬定了是谁家的。就算元京府之后也凭着一个‘像’字把这孩子判给了哪家‘认祖归宗’了,他们担心再触犯一次律法,表面上应下了,可他们真就会对孩子好了?”
吕冠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知道这些话里的利害,可是夏明嫣毕竟是华靖和的长嫂,她的立场就是偏的,这些话她不能全信。
正因为如此,她还是不得不拖延下去:“只是像又如何,你都说了时间久远,没了证据,那么‘像’就是证据,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孩子……我要先把孩子找回来,要是能找到的亲生父亲,能让他有了良籍的籍书,那是他应得的。至于养她、教他,我们吕家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养不起,就不牢你们费心了。”
夏明嫣戳了乔依心一下,乔依心便明白这时候又该她这个中间人说话了,她这个人说话比夏明嫣直,这时候说出的话也更能说服吕冠瑛:
“吕二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这也想得太多了……不,是太少了才对,大恒哪天律例规定了没有证据就找那最像的定罪了?”
“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件事里有这么多的疑点,府衙现在带了这么多人去问话,说明这些人都有嫌疑,可是为什么他们头一个要去拿华二公子?就因为他‘像’?”
“这‘像’要是做得准,后面就不会再拿这些人了。说到底仅凭一个‘像’字落不了罪,最后他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