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戛然而止,舞姬们吓得僵在原地。英姑强压下反胃的冲动,唇角勾起一抹媚笑:“大人这是折煞贱妾了。”她刻意凑近,鬓边珍珠扫过江大龙的下巴,“只是醉仙楼最近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开身”
“事务繁杂?”江大龙突然攥住她的下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英姑别忘了,这醉仙楼能开到现在,是谁在背后撑腰。”他扯松衣领,露出胸前狰狞的胎记,“明日卯时,本官在城西别苑等你。要是敢爽约”话音未落,指间已狠狠扯下她一缕青丝。
英姑疼得眼眶发红,却仍强撑着将玉镯塞进他掌心:“一切全凭大人吩咐。”她后退半步福身行礼,余光瞥见屏风后瑟瑟发抖的舞姬,“只是那血玉”
“放心。”江大龙把玩着玉镯,贪婪目光在她腰肢上逡巡,“只要英姑懂事,虎头崖的事,本官自然会办得妥妥当当。”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在她臀部狠狠捏了一把,“明日可别让本官等急了。”
舱门重重关上,英姑跌坐在软垫上,指尖颤抖着抚过被扯痛的脸颊。窗外夜色深沉,江面上倒映的灯笼光影被船桨搅碎,就像她破碎的尊严。
舱门关闭的巨响惊得画舫都微微震颤,英姑跌坐在软垫上的瞬间,一旁的翠儿“啊”地轻呼一声,裙摆翻飞着扑过来。她纤细的手臂环住英姑颤抖的肩,绣着并蒂莲的袖口蹭过英姑泛红的脸颊:“妈妈!您别伤心……”
“水,给我水。”英姑攥住翠儿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翠儿忙不迭捧来青瓷茶盏,却见英姑猛地将茶水泼在妆奁上,鎏金铜镜里映出她凌乱的鬓发和嘴角未干的酒渍。
“妈妈的头发……”另一个叫小桃的姑娘蹲下身,小心翼翼拾起地上那缕断发。发丝乌黑油亮,却在末端突兀地断裂,像极了英姑此刻千疮百孔的心。翠儿突然解开自己的丝绦,将英姑散落的长发重新挽起,冰凉的指尖擦过她耳后:“妈妈莫怕,咱们还有暗鹰哥……”
话未说完,英姑突然抓住她的手。船舱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她眼底猩红一片:“派人去虎头崖!告诉暗鹰,无论如何撑住……”她哽咽着将翠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江大龙这畜生要我陪他三日,三日后,我定带衙役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