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到底是不好走,真叫你进了宫,娘难道就不心疼?”
宝钗听着这话,却只觉得刺耳,一时竟落下泪来,哭诉道:
“可女儿难道就这样不堪?竟还要先搭着十万两银子,非要进姨妈家的门不成?”
薛姨妈赶忙将宝钗拢进怀里,好生安慰一通:
“傻孩子,这就是你自己想的差了,本来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件事情,你姨妈那是喜欢你,才提的这事。
再怎么说,你姨妈家放在这京里也是名门,顶有权有势的人家,咱们当年要住在这府里,不就是为的这个?
你父亲早早走了,你哥哥又仍是不晓事,成日里走马斗鹰的,也指望不上,咱们远的不说,要是不借着势,单你金陵那些叔伯,哪个是好相与的?
再说宝玉那孩子我这几年也时时见着,性子温和,脾性也好,从不见他发脾气的,对你也体贴,听说你病了,一天就要来几回,怎么你竟不愿意?”
宝钗强忍着酸楚,恼声道:
“任妈妈怎么说,若叫人听了去,旁人却不理会这些,只当是我薛宝钗要攀高枝罢了。”
薛姨妈摆手道:
“那些个闲人的话,你听着做什么,总归好日子是你自己去过。”
薛宝钗依旧只是低头不应,薛姨妈劝了两句,倒也不急着强求,又疑心宝钗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左思右想一阵,到底也并不觉得宝钗对谁格外亲近了些,只得暂将这狐疑压下去。
见宝钗这般不情愿,薛姨妈一时也不再提,反倒又拿了些琐事来说,末了又提了先前蜀锦一事,却被宝钗打断道:
“妈妈既往西府里送了去,东府那头可是落下了?”
薛姨妈一怔,连忙道:
“我想着这些东西,衡哥儿该是不缺的,况且东府里又没个女主人,便没送去。”
宝钗叹气道:
“妈妈可不是糊涂了,东府如今虽不姓贾,可也未曾疏远,常来常往的,妈妈都不送则罢了,既送了西府,却又把他落下,这事若叫他知道,岂不要说咱们薛家轻慢了他?
况且如今东府虽还没个女主人,他跟前那几个丫鬟哪个不是得宠的?便是他自己不缺,用到这几个丫鬟身上,也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