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荣宁街几里开外,有两座并立的侯府,倒也似荣宁府一般紧紧挨着,只是这两座侯府并立之时,京师人口日繁,土地渐显穷蹙,况且又非敕造,规制上便比荣宁府小了一多半去。
这两座侯府俱都姓史,一为保龄侯,一为忠靖侯,史家一门双侯,说来也是国朝一等一的显贵,单说门第,未必就逊色八公府多少。
原先也的确如此,然自忠靖侯失了军权,陡然间便有“人走茶凉”之感,眼看着门第日渐冷落了。
这会儿史家两个弟兄正都聚在保龄侯府里对坐饮酒,居左的一个,身材明显肥硕些的,便是保龄侯史鼐,正叹气道:
“柳芳那个狗娘养的,咬人的狗不叫,谁成想居然还活着,我说三弟啊,你那右掖,总得想办法拿回来才是,咱们哥俩,那总得有一个要说的上话才好啊。”
史鼎也饮了一口闷酒,沉声道:
“兄长话说的轻松,那是我想拿就能拿回来的?圣上圣心如渊,我又能怎么办?再说了,兄长不是已经再走门路了?小弟我就等着兄长的好消息就是了。”
史鼐咂了咂嘴:
“我也是看你丢了军权,心里头着急,胡乱试一试罢了,谁知道成不成的,总得再想想其他法子,多试一试。”
史鼎只是饮酒,并不作答,史家双侯,史鼐一直赋闲在家,空挂着个侯爵的尊贵身份,却半点实权没有,在都督府里也没他的位置。虽是保龄侯府居长,然却已渐渐被忠靖侯府压过一头去。
又听得史鼐继续感慨道:
“咱们两家日子都差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东西早都被分的七七八八,咱们的家底子本来就不比开国那几家宽裕,总不好一直这么坐吃山空下去。
我是想着,既然这武夫一道上不好走,咱们倒不妨往文官那一头靠一靠”
史鼎听着闷笑一下,奇怪道:
“这话怎么说的?我前儿才见兄长跟卫川一道喝酒,这会儿又往文臣靠?那卫川跟杨松可不大对付。”
史鼐摆摆手道:
“我就说你性子太急躁了些,靠一靠嘛,终归咱们底子上还是武臣,也不能就这么疏远了不是?你这回犯事,那卫川都还帮你说好话来着。
况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