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环骂骂咧咧收拾东西出了族学,钱槐看他脸色,便知贾环必是又输了钱,若只他自己输也就罢了,钱槐也懒得去搭理,偏生贾环将他的钱也搜刮了一半去,自然也没有好脸色,气哼哼道:
“要我说,三爷往后也不必再往这族学里来,又没人教学问,成日里赌钱,偏还赌不赢,有那银子不如拿去吃酒。
上回我还听茗烟儿那狗卵子跟人显摆,说他跟着宝二爷去了一回民丰楼,流水的席儿吃了好一通,差点把肚皮都涨破了,还被宝二爷赏了好酒喝,什么时候三爷也带我去一回?”
贾环闻言,自觉失了颜面,只是他终究害的钱槐没了银钱,心里也没底气发火,便气恼道:
“行了,不过是吃了席面,有什么大不了,叫你输几两银子罢了,三爷我平日里给你多少好处,你倒全忘了,只记得这些。赶明等我赢了钱,要什么吃喝没有?”
钱槐撇撇嘴,却不觉得自己跟着贾环拿过什么好处,这话若是茗烟来说,那倒是事实,毕竟宝二爷性子大方宽厚,那是人尽皆知的,狗日的茗烟前些日子都在外头置办了处小院儿了。
但环三爷的性子却是随的赵姨娘,纵有一星半点的好处,也是要掖在自己手里,断不肯轻易漏下半点,时不时的还要反过来寻下人索要好处。
钱槐虽有些怨言,但终究贾环是自己主子,抱怨两句也就罢了,随口问道:
“那咱们这就回去歇着?”
贾环抿了抿嘴,还未说话,就看见前头两个熟人,正是香怜玉爱两个,这会儿正搭着手凑到一块,瞧着货郎手里的胭脂膏子。
贾环眼睛一亮,三两步近前,招呼一声,两人扭过头来瞧,见是贾环,神色见便已有些不乐意,口里也称呼一声:
“三爷怎么在这?”
贾环紧盯着香怜手里的荷包,摆了摆手道:
“刚从族学里头念了书,出来逛逛,正要去吃酒,可惜忘带了银子,倒巧碰上你们两个,先借十两与我,省得我回去拿,赶明儿就给你们送来。”
两人听得神色一变,赶忙将荷包收起来,玉爱翘着手指头,撇嘴道:
“三爷这话,咱们两个自然是信的,只是手里头也没余钱,又哪来的什么十两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