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一二,几位清客这些日子常陪着贾政干这事,每日里都说一箩筐的好话,偏还能不重样。
贾雨村见着图上景致,也着实惊叹一二,不免问道:
“此等贵所,正是皇亲气象,也只贵府这等人家有此福缘,但不知要耗费多少银两。”
贾政略顿一顿,笑道:
“雨村兄此一问,正在要害处,若无衡哥儿帮衬,倒却有几分难处。”
雨村连忙追问一番,贾政因思及林思衡先前交代,却不多做解释,贾雨村见此,也只得自己揣摩,既知这省亲一事,尚有林思衡为荣国府出力,便更觉得贾林两家,果真亲如一处。
闲话一番,贾政便又叫人唤宝玉来应酬,宝玉虽极不耐这个,然贾政叫他,他也不敢推拒,到雨村跟前,作揖行礼,出言问候,倒也周到。
雨村却只端坐,并不还礼,更不认宝玉这么个“世兄”了,笑对贾政道:
“昔日见府上几位公子,虽皆都胜于别家,然独面前这位,富贵天成,则更非常人所能比,如今又有娘娘泽佑,来日所成,恐更非在下所能肖想了。”
贾政听着也觉高兴,口中却连连谦虚道:
“雨村兄未免太过宽容高看了他,我这孽障,如今都已这般年纪,尚且文不成武不就,岂敢再奢望什么前程。
他若将来能安生些,休仗着家世出去胡乱淘气厮混,我也只当是烧了高香了。”
贾雨村早知宝玉性情,闻言心头暗哂,口中连连出言宽慰,只道必不至此,贾政叹息一二,见宝玉已在雨村跟前又混了一回熟脸,也怕他继续丢人现眼,露出腹内草包来,便训斥道:
“你这畜牲,雨村兄这般抬举你,也不知道说个谢字,真真是白读了那些书!还不快快滚远,自去胡闹你的去吧,还站在这里碍眼做什么!”
宝玉便又被骂的一激灵,略有些惊惶的赶紧退出去,自回绛芸轩与袭人等人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