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正歪在床上小憩,陡然听闻下人来报,说贾珍出了事,赶紧强撑着爬起来,叫人扶着,也急忙赶过去。
一进门,也被贾珍那双血红的眼睛唬了一跳,见贾蓉正趴在地上痛哭,偕鸾佩凤两个妾室也跪在一旁,胡乱穿着几件衣服,一边哭,一边浑身发抖,屋子外头还围着一圈下人。
尤氏也颤抖着走上前去,见贾珍果然断了气,自己也眼前一黑,身子一软,险些晕倒过去。
脑子里浑浑噩噩,不知该如何是好,贾珍不比旁人,他是宁国府之主,是贾家的族长,是贾家摆在明面上的主事人之一,他这一死,也不知要动到多少关碍。
千头万绪,叫尤氏一时竟无处下手,也只得默默流着眼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还是管家赖升提醒到:
“太太,老爷既出了事,眼下旁的都可先放一放,只赶紧得叫人去五军都督府报信,叫他们来验看,以免耽误了承继一事。”
尤氏方才回过神来,是了,贾珍不单单是贾家的人,还是朝廷里在职的将军,这才是要紧处,荣宁二府里的爵位,才是贾家的根本,万不能有失!
赶忙叫赖升叫人去五军都督府报信,又回过神道:
“再叫人去西府里只会一声,打发人出城去寻太爷,请他赶紧回来!”
赖升一一吩咐人去办,末了尤氏又道:
“再去请个大夫,仵作来,瞧一瞧老爷是为着什么走的?”
贾蓉哭声一窒,到底有些心虚,抬头道:
“太太虽是好意,只是老爷既然走了,还是别再叫什么人胡乱打搅了才好,左右五军都督府也要叫人来看的,何必再添一遭?”
尤氏只咬牙不应,她从一介妾室被扶了正,做了宁国府的女主人,虽然因贾珍暴虐贪色,若说夫妻情深,也是虚妄,只是尤氏好歹也感念着贾珍的恩义,因而不欲叫贾珍稀里糊涂竟去了。
贾珍一死,府里能做主的,便是贾蓉,连尤氏也得稍让着些,她毕竟不是生母。
贾蓉心虚不已,恨不得眼下就直接将贾珍埋了才好,哪里还敢叫人来看?因而也顾不得叫人起疑,竟与尤氏强争起来,断不肯请再仵作来看。
两人争执不下,下人们也无所适从,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