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微微颔首,跟随贾赦贾政入内。其余五家本就心里有鬼,眼见戴权来了,哪里还敢多留,与贾珍客套两句,便全都急匆匆告辞回府去了。
内厅里,贾政请戴权在上首坐了,先叫下人奉了茶,叙了一通礼数,方才轻声问道:
“家中侄孙媳妇新丧,上上下下杂乱无矩,怠慢公公,实在该死。
竟不意劳陛下动问,下官等皆不胜荣幸,不知陛下可有什么示下?”
戴权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慢悠悠说道:
“陛下心系臣民,况且贵府本是功勋望族,府中有丧,陛下自然关注。此番遣咱家代为祭奠,也是陛下的好意。
贵府世受皇恩,陛下素来重视,贾将军与贾大人,心里也该有数才是。”
贾赦贾政连连点头,口中连道:
“陛下隆恩,臣等铭感五内。”
戴权放下茶杯,面上带着和善得笑,轻声道:
“贵府荣宁二公,是太祖从龙的功臣,为这大乾朝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一门双公,何等荣耀,若说贵府是除了宗室之外的一等人家,也不为过。
陛下眷爱至此,凡有什么好处,都不忘贵府里一份。
咱家在陛下跟前服侍,常听陛下提起,说贵府实在是国朝砥柱,不可轻忽。二位大人自然知道陛下的好意,只怕底下人拎不清的,有时候难免呵呵。
前些日子中军里查出些事来,陛下一时恼怒,担心留着那等蠹虫,反倒坏了荣宁二公的颜面,因此便发落了。听闻有那起子不争气的东西,还托到将军跟前,将军素来是个明白事儿的,该不会犯这等糊涂才是。”
贾赦背后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虽已收了那两人的银子,此时也已是打定主意不为他们说话了,忙道:
“公公垂问,那两个糊涂种子倒确实来找过下官,已被下官狠狠骂了一顿,请公公代为转告陛下,此二人虽是打着贾家门生的名头,其实素日里并无什么往来。
不论陛下如何处置,下官都绝无异议。”
戴权眯着眼笑道:
“咱家与贵府一向亲近,自然明白将军为人。陛下也素来将贵府视为倚仗。
王统制是贵府姻亲,陛下看在贵府的面子上,一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