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子中抽出方帕递过去,“擦擦,口水别流出来。”
乔乔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不满地瞥了眼胡说八道的某人。
谢珩在床边坐下,看了眼襁褓里睡得正香的女儿。
乔乔翻身躺了回去,“都忙完了?”
谢珩将宾客名单递给她,“你再看看,可有遗漏或是有何不当的地方?”
乔乔这一看就给他指出了几点不适合的地方,“李夫人和张夫人素来不睦,她们俩怎么能同席?”
“唐夫人和蒋夫人,这两人的娘家打过田产官司!”
“还有陈夫人和周夫人,周夫人的独生子喜欢陈家姑娘,提亲不成,夜闯人家家里想生米煮成熟饭,陈夫人看到姓周的一家牙根都痒痒,这两放一桌,把我们棠棠的满月宴给搅和了怎么办?”
谢珩:“……”
“这些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还真没想到一个女眷们的宴请,中间还有这么多门道。
乔乔:“当然了,宴会是要让宾客尽欢,哪能把两个有仇有怨的人放到一起给人家添堵啊。”
“大伙都在京城住了多少年,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留意一下就全知道了;而主人家想做好待客之道,肯定要摸清楚对方的喜好厌恶啊。”
她指的几处地方,谢珩都用笔勾下来。
事情解决了,襁褓里的小身子忽然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恩呀呀了两声。
棠棠醒了,一睁眼看到爹娘都在眼前,小姑娘粉嫩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咧着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
谢珩将女儿抱在了怀里,那股小心劲儿,昭哥儿和晗哥儿都没有过这待遇。
倒也不是谢珩偏心,实在是儿子和女儿太不一样了。
两小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皮实。
但闺女这么小小软软一个,他是真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
他抱着女儿,乔乔拿起床边的拨浪鼓摇给女儿看。
棠棠的眼睛忽然就看直了。
什么东西?会打出声音哎?
小丫头伸手就要拿,但稚嫩的小手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力道能够将拨浪鼓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