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淮:“你和弟妹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样貌,看你对外甥女都这般宠着,难道没打算再要个女儿?”
谢珩摩挲着杯盏的边缘,思忖道:“生孩子太辛苦,我不想她再遭这份罪。”
一句话说得唐景淮羞愧不已。
人家这才是实打实的好丈夫。
“说来惭愧,你小我许多,却比我更懂如何做好丈夫。”
谢珩手上动作一顿,“我,起初也不懂,但胜在我夫人极好,愿意不耐其烦的教我。”
唐景淮颔首道:“如此,你们俩都是有福气的。”
谢珩就直棱棱的凝了眼过去。
唐景淮心下自嘲一笑,“我这会才觉得自己之前有多一叶障目自以为是。”
谢珩做不到假模假样安慰他,便顺着说了句,“能有这般觉悟,就说明还有得救。”
“……”。唐景淮:“好在,一切还不晚。”
谢珩举起杯盏,“既如此,就好好珍惜。”
唐景淮亦举杯和他碰了下,“会的。”
“以后,我会定期陪明芳回家探亲,若是老祖母百年,还望三弟提前告知。”
谢珩:“这个好说。”
“只是——我希望下次阿姐回来的时候,能比这次我初见到她时,气色要好上许多。”
此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唐景淮再次与他碰杯,眸光笃定,“一言为定。”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到底,他们的底色原是相同的。
都曾只将功成名就作为人生至要、都曾为官场的沉浮而殚精竭虑、谋算权衡。
直到寒夜归家时,开始有一盏暖灯一直为他们亮着;
直到他们的背后开始有了一抹温柔而坚定的守候。
踽踽独行的人有了妻儿,冰冷的心田也终是在一日日的慰藉下,慢慢长出了骨血,也生出了软肋和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