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归来是三天后,她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身后跟着弓着背的蔡坤。
老爷子一进医院便局促起来,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瓷砖冷意,让这个大半辈子扎根土地的庄稼汉浑身不自在,连落脚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踩脏了光洁的地面。
这几日远离纷扰,梅一诺伤口愈合倒比预想中还顺遂。只是伤筋动骨终究耗人元气,即便强撑着坐起身,冷汗也顺着后颈滑进病号服里。
见到蔡坤,梅一诺很高兴,“阿叔,辛苦您了。”
蔡坤讪笑两声,看着她那张红痕交错的脸,心里一疼,“你这娃儿,受罪了!”
他听青鸟说了,梅一诺是去灾区才受的重伤。
村里消息闭塞都听说了林州的事儿,可见,灾情有多严重。
好好一姑娘伤成这样,他一看照片,没犹豫就带着草药跟着青鸟来了。
上当受骗?
蔡坤还真没这份担心,到了他这个年纪,要钱没钱,要身体没身体,人能骗他什么?
比起担心这个,他更挂心梅一诺,蔡家欠了这姑娘人情,他带齐了家伙什,就希望自己真能帮把手。
可真到了这里,望着这些先进的医疗设备,治病救人了大半辈子的蔡坤,突然就没那么自信了。
这些精密仪器都治不好的伤,他那些晒干的草药真能管用?
“您赶路辛苦了,今天先安置下来,我这张脸可就全仰仗您了。”
蔡坤听她毫不避讳的提及那张结痂的脸,他稍稍凑近了些,一番端详后,那些被消毒水压制的底气又涌了上来。
这种程度的伤,他能治!
唯一要费点儿心思的就是看看怎么不留疤。
不过——哪怕他没上过一天正规医学知识,有个道理他还是懂的,那就是不抢同行在治疗的患者。
梅一诺现在有主治医,他一个土村医,还真不好贸然插手。
“青鸟,你先带蔡叔去住家附近的酒店,我尽快办理出院。”
梅一诺岂能不懂这点儿规矩?
她现在的恢复主要仰仗空间里的药,蔡坤的到来给了她充分的出院借口。
也是时候出现了,梅琳最近频繁给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