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娥不禁后悔自个干啥多嘴,她拍拍闺女的背,暗暗安慰她两句。
只道孩子乃是天赐缘分,该来时,自然就来了,让她放宽心,莫要多思多虑。
又见范氏言语上总是把话头往子嗣上面拐,梁青娥不欲林喜心听着烦心,便指着家里还有事,匆匆就走了。
回到家,略喝一碗茶水歇过乏累,梁青娥便从怀里掏出两个酒曲,她把其中一个递给大壮。
交代道:“把这个酒曲送给你大阿奶去。”
大壮拿着圆滚滚、微有些泛黄的酒曲,好奇问道:“阿奶,这一个酒曲,能做多少斤麦仁糟。”
“大约五六斤左右吧。”
这个酒曲差不多鸡蛋黄大小,做五六斤麦仁糟该是绰绰有余。
酒曲金贵,见婆婆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轻飘飘就送出去一个酒曲,秦兰花就有些不太高兴。
她开口问道:“娘,这酒曲多少银钱一个。”
“二十文一个。”
啥,竟要二十文一个,那岂不是拱手往老宅送出去二十个大钱。
听到酒曲二十文一个,秦兰花盯着大壮手里的酒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只觉这老婆子真是穷大方,死要面子,家里但凡买个啥好东西都要往老宅匀点儿出去。
按理说,她公公骨头都沤没了,二老如今跟着大儿大儿媳过活,和自己这一房还有啥子关系。
秦兰花见大壮转身就要往外走,忙张口叫住他:“大壮,等等。”
大壮回头,眼里带着疑惑。
秦兰花走到婆婆跟前,扯了扯嘴角:“娘,酒曲多贵啊,大伯娘也没事事想着咱们,咱们却经常往老宅送这送那,是不是太上赶着了。”
梁青娥脸上的笑淡下来:“啥上赶着,且不说你大伯娘给我说了个顶好的儿媳妇,就是看在你过世的公公面上,咱们也不能怠慢他亲爹亲娘。”
秦兰花见婆婆说的冠冕堂皇,心里不由轻哧一声,只觉这老婆子是在拿话点自己。
她正欲说什么,就听院门“吱呀”一声响,长福拎着木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