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死死地摁着伤口,血还是顽强地冲破指间,汩汩地往外冒,沿着头发、脸庞顺流而下,钻进脖子,染红了衣领。
“怎么办?”孙颖吓哭了。
“上医院!”白平果断下达命令,关键时刻还得看男人。
张笑语从包里掏出一沓纸巾,垫在陈家俊的伤口上,让白平摁住。
陈家俊活动了一下手脚,迅速查看身体的各个部位,除了额头也擦伤了一点外,其他部位都没事。
幸好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有个医院,白平陪同陈家俊在前面跑,孙颖和张笑语分别把车锁在路边后,也狂奔了起来。
医院人不多,挂号、看医生、缝合、输液、取药,还算顺利。
离开医院时,陈家俊头上裹着白色纱布,用绷带固定在下巴上,像战败的俘虏一样,特别滑稽。
孙颖极力地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笑吧,显得自己好没同情心;不笑吧,又实在憋不住。
倒是白平和张笑语没心没肺的,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麻药劲儿还没过,陈家俊觉得头上除了多几块纱布以外,并没感到有什么不适。
他见白平和张笑语笑得根本停不下来,频频弯腰弓背的,才意识到自己的异类。
笑声是可以感染、传递的,陈家俊被两人浑身颤抖、如痴如醉、东倒西歪的笑声不断冲击,也不自觉地跟着咧嘴笑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孙颖为什么不笑呢?
陈家俊指着孙颖问:“你是不笑(肖)子孙吗?”
“噗呲!”孙颖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的手被笑声用力冲开,随后便花枝乱颤起来。
“哈哈哈!”
“咯咯咯!”
马路上的四人像神经病一样,一人一个姿势,群魔乱舞,笑声响彻云霄。
路人不断投来疑惑的眼神,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无法理解这几个人如此莫名其妙。
等大家都笑得没力气了,陈家俊才想起来,今天结伴而行的目的。
在返回寻找自行车的路上,路边有一个卖各种围巾、帽子、手套、袜子等物品的小摊,陈家俊买了一顶时髦的鸭舌帽,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