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半路人得累趴下。”
嘴里这么嘀咕着,他从腰间取下随身的小斧,目光在树丛间搜寻。
正琢磨着找哪棵树下手时,周忍冬忽然瞧见了一簇特殊的影子躲在一片雪窝里。
他几步走过去,仔细拨开积雪,嘿,居然是灵芝!
泛着黄褐色的光泽,看卖相就知道不俗。
他莞尔一笑,低声自言自语:“算好运气还是歪打正着?”
但随即摇了摇头,将已经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有用是有用,可现在做药既麻烦,卖钱更不现实。
镇上和市里的那些地方全在为活命抢吃的,经济完全没恢复,谁买这个?
他耸耸肩,将灵芝记在心里,却没再动它,转而集中精神寻找合适的小树。
雪粒子簌簌落在桦树皮上,周忍冬用斧背敲了敲树干。
这棵歪脖子桦树生得刁钻,树皮被冻得发脆,一斧子下去就裂开半掌宽的缝。
他顺着树纹剥下整张韧皮,这树皮就是最天然最好用的绳子。
"野山羊群居,哨兵轮岗。"
他边搓着树皮边嘀咕,特种兵时期的动物图鉴在脑子里翻页。
"母羊产崽后最护犊子,偏生这畜生专挑带崽的下手。"
斧刃削着树干发出沙沙声,两根手腕粗的枝干应声而断。
用剥下来的韧树皮把枝干捆成八字,再搭上几根横梁,雪橇骨架就成了形。
暮色压下来时,周忍冬正把羊尸往雪橇上捆。
野山羊的体温早被风雪抽干,灰白皮毛上凝着血冰碴。
这种野山羊比起圈养的家畜,体型更壮实、四肢纤长,且警觉至极,才得以在那种猎食者横行的荒野艰难生存。
刚才那“哨兵”不过略微察觉到气息不对便迅速发出警报。
逃跑时也以最快速度分散奔逃,这些技巧绝非本能,而像是代代相传的经验。
周忍冬心中略微感慨。
“啧,这年头,连牲畜都鬼精鬼精的。”
拉着满载的雪橇,他脚步渐行,沿着来时的雪痕缓缓前行。
道上安静得可怕,他下意识抬头,远处夕阳的余辉被云层一点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