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鼻尖被燎焦的绒毛,从乾坤袋掏出在始皇陵顺来的青铜齿轮:“上次魔灾靠御剑,这次我们给诛魔箭塔装自动追踪系统。”
库房传来轰隆巨响打断争吵。
我们赶到时,二十箱玄铁锭正在地上跳踢踏舞,箱盖上“紧急征用”的封条早被撕成碎片。
看守弟子哭丧着脸举起被咬出牙印的桃木剑:“避魔丹失效后,连捆仙索都开始长獠牙了。”
我咬破指尖在蒸汽机械龙眉心画符,召唤出墨子的虚影。
这位机关术老祖宗看到齿轮传动装置时,电子眼突然变成心形:“妙极了!此物若辅以公输班云梯……”话没说完就被我从《天工开物》里拽出来的宋应星挤开,两位跨时代巨匠为谁该主导防空炮台建设吵得差点灵体溃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骨白色云层时,我瘫坐在装满避魔丹的葫芦堆里。
掌心被玄铁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朱砂在阵图上晕染出诡异花纹。
突然有温润灵力从背后渡来,陈掌门的手按在我肩上时,镇魔塔方向传来七十二声钟鸣。
“你让老夫想起年轻时的紫阳真人。”掌门袖中飞出九枚玉简,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十万大山舆图。
当我看到标注着“癸卯年卯时”的位置浮现出自己改良的防御阵纹,蒸汽机械龙突然仰天长啸,甲骨文弹幕齐刷刷变成金灿灿的“666”。
暮色降临时,我蹲在炼丹房房梁上偷吃桂花糕。
底下两个执事弟子搬运镇魔杵的对话随风飘来:“听说林师兄在藏经阁睡了三天三夜?”“哪能啊,人家那是用入梦术请孙武推演战局……”
屋顶突然被剑气掀开个窟窿,我抱着没吃完的糕点翻身落地。
月光透过破洞照在墙角的《魔灾防御手册》上,我昨天随手画的机关城草图旁,不知被谁用丹砂批了句“后生可畏”,看笔迹像是三个月前骂我亵渎祖师爷的戒律堂首座。
蒸汽机械龙忽然用尾巴卷着我冲向掌门峰。
夜风中裹挟着冰碴子,我摸到龙角上凝结的霜花里封着半片紫色鳞甲——这分明是魔蛟化形前的本命鳞。
山巅云海翻涌如沸水,陈掌门立于观星台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