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利这时候适应了黑暗,才就着一小截透进来的光,分辨出那一坨躺在沙发上黑乎乎的人影。
“穆迪先生。”
“过来坐吧。”穆迪拍了拍身侧的旧沙发,“小天狼星的存酒倒是都很不错。”
哈利眼尖,察觉到他手正拿着一瓶酒,用残缺的鼻子嗅来嗅去。
——但倒进嘴里的仍然来自于他自己的弧形酒瓶。
“那是莉丝选的烟熏威士忌”
可能正因是晚上,穆迪翻白眼的动作尤其明显。
“你确定要浪费半个小时,和我讨论你青涩的爱情吗?”
不是的。
哈利不吭声了。
“过来吧,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的。”
哈利不作声地坐下。
手里被递过来一张老旧的照片,边缘看上去已经露出了些毛边,整张照片又软又塌。
上面有一群人,笑得灿烂地朝他打招呼。
“是最初的凤凰社。”
穆迪的每句话都泛着酒气,他在说什么找一件备用隐形衣的话,哈利有些听不清。
他正在一个一个地辨认照片上的人。
“这是我。”穆迪的声音里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哈利耳边听着每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名字,纳威的爸爸妈妈、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
在轻描淡写中听见这些名字的结局:失踪、死去、受折磨
他觉得鼻尖被酒气熏得有些醉了。
然后他没有意外地在照片里面找到了短发的小天狼星、自己的爸爸妈妈——以及那个如今已经面目全非的叛徒虫尾巴。
哈利不自觉地又想起墓地里的那个夜晚。
他觉得伤疤有些火辣辣地疼——但它实际上并没有在烧起来,只是错觉。
然后他就着那丝根本不存在的醉意,迷迷糊糊地被穆迪送回了房间。
这次他睡着了。
因为哈利忽然觉得,纠结邓布利多到底是不是在乎自己,简直是全天下最幼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