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说的很轻,只是手心越握越紧。
“张莹是单亲,是她爸先穿的横行道,所以我们家不是主要责任,只需要赔偿赔偿责任的40,也就是……76万。”
她闭上眼睛,回想起当时父母无助的表情,她就感到胸口被揪住了一般。
“我爸,马上五十多的人了,就因为想要供我读书,才半夜出去跑出租……”
她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比哭声更令人心碎:
“我们家无力承担这些费用,我爸不想我辍学去打工,就想着一命抵一命嘛,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走的决绝。
我妈找了律师,听了他的话,放弃继承我爸的遗产,我们也就不需要继续赔偿抚慰金。
放弃遗产继承后,我和妈妈以为至少能重新开始。”
她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我们甚至承诺供张莹读到大学。可她”
她说道这里双眸透着冰冷,眼底染上一抹自嘲,“可她不满意。”
林柚的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她在我的学校里散播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想让我的生活也变得一团糟。”
“凭什么?!”她的眼底爬上一层痛苦, 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她爸不遵守交通规则,我也失去了父亲,跟着母亲一贫如洗地活着,还要打工挣她的生活费跟学费。
我妈……她有严重的肩周炎,每天夜晚疼的睡不着,早上还要早起,一天打几份工。”
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一年前,我母亲重病,为了不花钱,瞒着我,最后我连个丧葬费都出不起。”
她抬手擦掉流出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后面我辍了学,把最后一笔钱给了她。”
林柚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她敛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戾气:“我说,张莹,我们两清了。”
“我父亲用命抵了她父亲的命,我母亲用命还了她的债。”她忽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可有些人就像水蛭,不把你的血吸干,永远不会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