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独立个体的话语权。
但他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里——
权力和沈家是无法分割的。
获得权力,享受父辈的积累和荫庇,得到两个家族共同的托举,是他永远无法对不起父母的根本原因。
沈斯仁一面渴望权力来摆脱家庭,一面依赖家庭来获得权力,陷入了周而复始的折磨之中,夜以继日的拉扯自己,谴责自己,背叛自己,灵魂深处仍渴望妈妈会爱自己,直到精疲力竭的屈从
然后他就又开始重复和母亲的‘共生’。
吴雅梅常常对他说的一句话是——
“这才是我儿子。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比大多数人过得都要好多了,还不甘什么?”
在吴雅梅的世界里,只有她生的孩子好,她的儿子争气,才代表她的成功,她的光鲜,她所有一切的委屈都值得,她没有做错选择。
沈斯仁是吴雅梅把人生重活一遍的傀儡,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勋章,是她的成绩。
可是现在,她被她的孩子抛弃了。
沈斯仁连一句话没有留给她。
就这么把她抛弃了。
如同下楼顺便丢掉的垃圾,那样轻盈、自然、毫不留恋的扔掉了她。
此时此刻,吴雅梅看着豆芽懵懂又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双眼,苦笑着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