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潮湿的沥青路面。
她的法医徽章滚落到排水沟边缘，恰好映出地面上流转的靛蓝色符号。
那些符号像是有生命的液态金属，正在吞噬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
“是三星堆祭祀文改良版。”陶悦用袖口擦掉鼻血，指尖在虚空快速描摹，“你看这个眼睛符号，瞳孔部分在顺时针旋转……”她突然噤声，因为符号中的青铜溶液突然开出金属花，花瓣数量正对应着斐波那契数列。
邬靖从急救包抽出镊子，轻轻夹起正在绽放的金属花。
花蕊中迸出的荧光粉末在空中组成立体投影——正是他们此刻的俯视图，而代表危险的红色标记正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
“声波武器！”陶悦突然扯着邬靖滚向路障后方。
她耳垂上的通讯器炸开细碎火花，五百米外的便利店玻璃应声而碎。
地面震波传来的频率让她想起上周解剖的深海须鲸，那种能震碎内脏的次声波共鸣。
浓雾中浮现的轮廓让陶悦呼吸停滞。
六足机械兽的关节处生长着青铜鼎同款的金属花，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烙下发光的卦象。
最骇人的是它头部旋转的十六面体，每个切面都映出他们不同年龄段的影像。
“是记忆具象化武器。”邬靖突然把陶悦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他白大褂里的怀表正在疯狂倒转，“闭上眼睛！那些镜像会诱发海马体过载……”
陶悦却挣开他的怀抱，将法医徽章甩向机械兽的复眼。
当金属与青铜碰撞出青色电弧时，她看到十六面体中二十岁的自己正在给邬靖做心肺复苏——那是他们初遇时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场景。
“这些是未来记忆！”她突然笑出声，染血的虎牙在冷雾里闪着寒光，“邬医生，看来我们成功过。” 话音未落，她已扯断项链将量子芯片刺入掌心，任由纳米机器人顺着血管冲向心脏。
机械兽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悲鸣，它背部的金属花开始逆向收缩。
邬靖趁机抛出手术刀，精准击中十六面体的乾卦方位。
当量子风暴席卷街道时，陶悦看到无数个时空的他们从破碎的镜像里伸出手来，像一场跨越维度的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