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扑面而来。
“小心！”两人异口同声地扑向对方。
邬靖的机械臂在搂住陶悦的瞬间彻底玉化，迸发的莹白色光芒中，他们身后十米外的柏油路面突然隆起青铜色肉丘。
那些肉丘表面裂开无数张淌着黏液的口器，喷出的黑雾将星图屏障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陶悦的后颈芯片突然自行脱落，在半空碎成二十八片镶着甲骨文的玉珏。
那些玉珏坠地时竟排列成浑天仪的结构，将沸腾的青铜血液蒸腾成带着星屑的雨云。
邬靖突然扯开胸前的衬衫，露出完全玉质化的机械心脏，莹白的光纹中隐约可见《山海经》记载的旋龟甲片。
“抓紧我！”他的声音裹着玉石相击的脆响。
当陶悦的手掌贴上玉质心脏的刹那，那些悬浮的甲骨文突然全部静止。
黑袍人残存的嘶吼从肉丘深处传来，带着青铜器摩擦的刺耳颤音：“你们以为这就……”
话音未落，整条街道的地面突然塌陷成青铜鼎的形状。
陶悦看到自己掌心的纹路正在与鼎内拓片重合，那些沸腾的血浆中突然浮起无数刻着双螺旋纹的玉琮。
邬靖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机械润滑液的血喷在玉珏阵中央，二十八宿星图突然倒悬着罩住肉丘。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中，黑袍人的惨叫戛然而止。
但陶悦的太阳穴突然刺痛——那些消散的黑雾里飘着母亲实验室特有的檀香，混着某种她曾在癌变组织样本里闻过的甜腥味。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满地青铜碎片正在月光下渗出暗红色液体，那些液体汇聚成的溪流中，竟有指甲盖大小的玉璧在逆流而上。
邬靖的机械臂完全变成了青玉质地，他伸手想触碰陶悦肩头的伤口，指尖却突然迸裂出细小的《考工记》文字。
“你的心脏……”陶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邬靖胸口的玉质心脏内部，竟有青铜色的毛细血管在缓慢生长，那些血管的分布形态与三天前尸检报告中死者体内的癌变血管如出一辙。
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
那些暗红色溪流突然沸腾，蒸腾的雾气中，腐烂的铜锈味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