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烟雾在他们头顶聚成漩涡的刹那，陶悦突然咬破舌尖。
混着血的唾沫喷在解剖刀柄的晶体上，激活了母亲留在实验室的最终协议。
当整个空间的甲骨文开始逆时针旋转，她终于把三天前在尸检报告中发现的异常电信号，与此刻莲花水印的谐振频率重叠。
“就是现在！”邬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闪烁着红光的机械核心。
陶悦的刀尖精准刺入第七肋间隙，紫色晶体的棱面与机械齿轮严丝合缝嵌合的瞬间，莲花水印在虚空炸成漫天流萤。
幕后黑手的电子嘶吼戛然而止，整个空间开始坍缩成《洗冤录》的残卷。
当青铜鼎重新落回地面，陶悦发现自己正被邬靖整个护在身下。
他左肩插着半截数据钉，机械心脏的外壳布满裂纹，暗金色纹路却停止了蔓延。
沾血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眼尾的伤口，金属质感的瞳孔映出她背后缓缓展开的星图——那上面新亮的三个光点，正组成母亲实验室的坐标。
“下次换你当盾牌。”邬靖笑着咳出带齿轮碎片的血沫，掌心却紧紧扣着从自己心脏拆下的备用能源阀。
陶悦装作没看见他藏在身后的左手，只是把解剖刀柄新出现的莲花刻痕，悄悄抵在了他停止嗡鸣的机械核心上。
陶悦的睫毛沾着血珠，邬靖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混着铁锈味萦绕在鼻尖。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解剖室停电的那个雨夜，邬靖也是这样用后背替她挡住炸裂的玻璃柜门，碎玻璃在他颈侧划出的伤口至今还留着浅粉色疤痕。
“分心可是要收利息的。”邬靖突然屈指弹在她腕骨内侧，手术刀擦着她耳畔飞过，精准削断三根即将缠上她头发的数据丝线。
陶悦后知后觉地摸到耳垂上温热的血，发现是邬靖机械心脏外壳崩落的碎片划出的伤口。
青铜鼎残留的余温在脚底流转，陶悦突然抓住邬靖渗血的左手。
当两人的血同时滴在鼎耳凹陷处时，那些悬浮的甲骨文突然幻化成她母亲实验室的防护罩模型——正是三年前邬靖连夜黑进安全系统帮她偷数据时见过的结构。
“看来丈母娘早就防着这手。”邬靖笑着用齿尖扯开染血的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