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实因隋末战乱刚息,民生凋敝,赋税征收艰难。再加上此前征战不利,耗费颇大,这才致使左藏库日渐空虚。臣日夜筹谋,多方调度,实在无力在短时间内充盈库藏。今日殿下提及出征之事,臣才不得不将实情奏明陛下。”
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们见状,脸上纷纷露出愤懑之色,可话到嘴边,又都硬生生咽了回去。毕竟此前征战失利之人,皆手握重兵,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宛如一张庞大而复杂的巨网,绝非好相与的人物。谁也不愿贸然出头,无端得罪这些手握大权的将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连李渊都有些哑口无言,虽心中不满,却只能暗自叹气,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地的窦琎。殿内一片寂静,唯有李渊沉重的呼吸声和窦琎微微的抽泣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此乃也非爱卿之罪过。” 李渊长叹一声,原本盛怒的神色缓和了几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缓缓说道,“自朕称帝以来,四方未靖,多方征战,耗费巨大,左藏库入不敷出。有此局面,实乃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轻易扭转。”
李渊微微眯起双眼,陷入短暂沉思,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须臾,他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看向跪地的窦琎,沉声道:“窦爱卿,事已至此,追究过往已无益处。爱卿先起身吧,当下最要紧之事,便是确保大军出征无后顾之忧。朕从内藏库拨付一笔银钱,交由你全权调配,全力解决出征粮草辎重所需,确保前线将士的粮草供应充足。”
言罢,李渊挺直腰板,目光如炬,扫视朝堂一周,高声下令,那声音响彻整个太极殿:“此外,兵部即刻从各府郡抽调精锐兵将。抽调完成后,于长安城郊扎营,日夜操练这批新兵,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组建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以便驰援河东前线,一举击退刘武周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