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他刚刚上浮太快,耳朵不舒服,难受着催我赶紧回去呢!”
李良屹的笑声绷紧,猛地将裴闻声推进电梯厢,自己也侧身挤了进去。
“掰掰,我们先撤啦!”
“对了,今晚……” 陈静的声音骤然截断在合拢的门缝里。
裴闻声面上冰凉的金属壁,始终保持背对的姿势。镜面倒映出李良屹紧绷的侧脸,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额角还挂着潜水时未干的水珠。
电梯外,陈拙收回目光,“走吧。”
陈静走了几步,问道:“哥,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陈拙回过头。
“好奇怪,他刚刚那样子,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陈静有些莫名,隐隐感觉陈拙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好奇地问:“我听说了早上的事。哥,他真的是和你一块来的吗?”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跟着陈家的专机来的。”
陈拙停下脚步,抬起了手。指腹擦过耳际一触即发,拢好鬓边碎发,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和体贴。浅灰眼眸在阴影里泛起涟漪,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轻柔语气,喃喃道:
“索特里亚就像一潭死水,平静久了,是该有点波澜了。我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人会成为索特里亚一个巨大的变数。”
陈静仰头望着兄长,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段时间,可以跟他多接触。”陈拙望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嘴角勾起:“我的妹妹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交点新朋友了。”
公寓客厅陷入黄昏的暮色,年轻人安安静静,如尊瓷像般端坐在沙发上,苍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沙发上的褶皱。
“咔哒”一声,李良屹推门而入就看到这个情景。
裴闻声隐约觉得有人靠近,下意识朝门口方向抬起头。手里塞进了一管冰凉的东西,试管瓶形状,但还没开封。他摸索了半天,刚捏住封条,忽然手中一空,东西被人夺走了。
李良屹认命地把瓶口拧开,把那管幽绿色的液体喂给他。
等了几分钟,裴闻声闭了闭眼,李良屹的脸逐渐清晰起来,窗外聒噪的蝉鸣随着听力的恢复,声声传入耳中。
李良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