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幽深的眼底划过一抹痛意,缓缓开口:“男孩。”
苏黎又问:“多重,多高,几点出生的?”
傅靳言用力握紧水杯,指关节微微泛白,回答道:“晚上八点二十三分出生,体重2140克,身高45厘米。”
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就跟她的小臂差不多长。
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还没有吃过一口奶,也没有被妈妈抱过一下。
就又匆匆地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冷不冷?饿不饿?疼不疼?
苏黎捏紧手指,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傅靳言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坐月子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苏黎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噙着泪水的双眼盯着他的脸,声音l冷漠到极点。
“傅靳言,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傅靳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苏黎嘶哑的声音,犹如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脏。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如果他早一点接电话,早一点赶来医院,她也就不会等到羊水快要流尽才剖腹产。
早一点剖腹产,那个孩子,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么严重的感染了。
就算是感染了,也能立即被转移到更好的医院接受救治。
“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苏黎躺在手术台上,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抱走的时候。
濒临死亡的时候。
她真的很恨他。
他既然尽不到做父亲的责任,为什么要逼她将孩子带到这个世上?
傅靳言漆黑的眼底满是痛意,喉咙仿佛被高温灼烧过,喉头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半个字。
苏黎闭上双眼:“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许久,苏黎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费力地翻了个身,将身体蜷缩起来。
习惯性地将右手覆盖到自己的腹部。
只不过,那里不再是高高隆起,而是平平的,空空的,再也没有小生命在里面调皮的动来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