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尸体刚送来,还未解剖,属下粗略摸了摸,发现此人身上的骨头基本都被折断,尤其腿骨、肩颈几处,是为重击而成。”
“可有致命之处?”
“没有,几十处伤口,单拎出来都不足以致命,但相互累积递增,就是疼,也能把人给活活疼死。”
宁绝眉头紧了紧:“所以,他真的是被凌虐致死的?”
“大概率是的。”
仵作低头落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他常年与各种死人打交道,被活活打死的人也见过不少,但……像这种下手错落有致,手法单一且目的性极强的谋杀手段,他倒是没遇过几桩。
幼时曾听夫子说,每个仵作都是联通阴阳,能与死者沟通的使者,宁绝想了想,遂问:“这么多伤,能否查出几人所为?用的何种手段?”
能把人骨头都折断的,该有多大的力气?是纯靠手,还是利用其他工具,亦或者几个人一起做的案,这些他都必须弄清楚。
仵作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宁大人放心,待解剖细查后,属下定能给出答案。”
他说得笃定,明显有十成把握。
宁绝颔首,转而对项武道:“大人可派了人去事发之地调查?”
“嗯。”项武简而言之:“洪涛去了,还未回。”
“刑部调查的结果如何?”
“事发突然,他们只询问了周围住户一番,还没来得及查到更多消息。”
所以,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仅凭几句话就迫不及待将宁绝带进了刑部审问。
如此莽撞之举,倒不像一个为官多年,经手过无数案件的刑部尚书能做出来的事。
宁绝起了疑心,看向那尸体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