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安帝端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下方行礼的二人。
“宁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揉了揉眉心,启安帝先一步开口,熟络的话语表明了自己的重视,尤其是当着旁人的面,无一不是在宣告:这是我的人。
宁绝也没辜负他这份殊荣,拱手低头答道:“回禀陛下,微臣一切安好。”
虽然心中曾有芥蒂,但他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跟启安帝表演一下君臣厚谊,毕竟,这份恩荣利用好了,也能成为最好的挡箭牌,给他免去不少多余的杂事。
“听闻你在监察司帮了项爱卿不少忙,看来朕的决定没有错,你很适合去那里。”
“有劳陛下惦念,无论臣在哪里,都会尽忠职守,替陛下分担些许分内之事。”
“你有心了,待此番事了,朕当着重嘉赏。”
“谢陛下……”
戏台落罢,启安帝摆摆手不再言语。
顶着林自骋诧异的目光,宁绝皮笑肉不笑的站到左侧项武的旁边。
正中央,就剩高戬独自矗立。
望着眼前这位一直被重用,甚至是有意提拔上来的辅国将军,启安帝眼里的失望不可谓不重。
“高戬,你可知罪?”
他不轻不重的话如铁锤般敲在心头,高戬紧抿着唇,眼珠子往右一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噗通”一声跪下。
“臣……知罪。”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完全没了辩驳的必要,启安帝一时哑口,喉咙里想的许多开脱的话,都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可知自己究竟要认的是什么罪?”
“前启阳都护戚明通匪一案,为臣所冤,臣犯的是……陷害忠良之罪。”
“……”他还真是“敢做敢认”。
轻咳两声,启安帝道:“既然如此,你便将自己所犯之罪一一诉来,前因后果均要言明。”
“是。”
高戬低下头,长长出了一口气后,道:“臣与戚明,本是挚友,然奈何命运捉弄,最终走向不同的道路,臣恨他枉顾昔日情分,夺我所爱,恨他假仁假义,违诺失信,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臣之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