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萧绰,没事干嘛请这位老夫子出山?
就算要他出山,请他去主持科举不就完了吗?
怎能将他放在中书令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这不自己给自己上眼药吗?
尤其是还把他安在自己头上,按其老夫子的秉性,以后他上朝还能摸鱼?
略作犹豫,他还是拱手道:“不知颜夫子此话是以夫子的身份还是中书令的身份对下官说的?”
“这……”颜秋微怔,摇头道,“皆不是,只是老朽觉得……”
许良摇头打断,“颜夫子,下官记得伐韩之前曾与颜夫子有过‘天下一统则可一而准之’的言论,莫非颜夫子忘记了?”
“嗯?”
张居中、甪里言皆听出了许良话外之意。
二人此前已经有过议论?
且听许良的口气,似对颜夫子的这番说辞很排斥?
不然何以粗暴打断,又提醒颜夫子“莫非忘记”?
颜秋一怔,猛然想起此前正是在这御书房内,许良高声问他“魏国百姓是人,大乾百姓就不是人了”的话。
也想起了许良此前的一番言论。
单纯以儒家夫子的身份说教?
许良并不认可他的说法,甚至反过来让他对自己的学问产生怀疑。
可若是用上官的身份……似乎也不行。
既然都是官,那就要对皇上负责,对整个大乾负责。
而许良的计策,无一不符合这要求。
如此说来……
颜秋只得朝萧绰拱手,“陛下,老朽还是难以胜任这中书令一职,还是做教书匠吧。”
“夫子!”
“颜夫子!”
“这……”
从萧绰到上官婉儿,再到张居中跟甪里言,无不愕然。
只因为许良一番话,颜秋就主动请辞了?
这不是要把许良架在火上烤吗?
然而萧绰却慨叹一声,“那就……翰林院?”
颜秋点头。
张居中跟甪里言都懵了。
许良来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商议三阁之事,一副以后通力合作,为朝廷办差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