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都没有任何紧张的反应。
将心脏这种致命伤交付在他手上,真不知道是没经历人心险恶保留了一份单纯,还是太过信任他,信任到即便他突然变脸,也觉得他黑瞎子不会真的开枪。
小少爷不是说,他们两个只是朋友么?
难道说,只要被这位小少爷划分到‘自己人’的圈子里,就可以这般信赖?
还真是……蛮新奇的体验。
他心里哂笑一声,转了个枪花,枪托轻轻在以岁脑门敲了一下,“教你不可以吗,刚成年的小朋友。”
以岁:“谢谢。”
其实黑瞎子误会了,他看人还是挺准的,知道谁靠谱谁不靠谱。比如陈皮,那种情绪非常不稳定的人,以岁从来就没考虑过让他陪着自己。
黑瞎子:“不客气,交学费。”
以岁:“所以你为什么生气?”
“……”
一阵沉默。
以岁感觉出来了,黑瞎子刚才见他出来,似乎生气了,后面一系列的举措,与其说是在教他,不如说里面也有些微发泄的意味。
黑瞎子把枪收回去,微微低着头,慢条斯理的给他系扣子。
他知道以岁情绪寡淡,有些事不掰开了揉碎了说,对方估计又会偷偷观察模仿别人许久,才能知道他的意思。
黑瞎子说得很清楚,清楚到与他平日乐子人的形象不太相符。
“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是遇见事情把人推开,最后自己破破烂烂的出来了……你的朋友,我,会怎么想?我收钱来这里帮你,这钱是不是受之有愧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帮不上忙的无力感。”
“你明白吗?真正的朋友是可以并肩前行的,而不是一人独自承担一切,另一人被撇下扔开。”
也不知道黑瞎子以前是做什么的,垂着眼慢悠悠的说话,系扣子这种伺候人的活儿,硬生生让他系出了一种王公贵族的奢靡感。
以岁认真听完,想了一会儿,更认真的回答:“嗯,我记住了。”
“抱歉,瞎子,下次不会了。”
黑瞎子哼笑:“下次找我干活,得加钱!”
以岁大惊失色:“不是打九折的吗?”
“打九折?